把握”这六个字中,包括了许多未尽之言。刘不才以安全为重,觉得付托了人家,便得尊重人家的意思,便同意过了年初五再走。
谈到此处,小张心里的一个念头,盘算了又盘算,已经头头是道,迫不及待地要讲出来,但却必须先征求刘不才的同意,而又不能当着孙祥太讲,这就得要打个过门了。
“你们坐一下,”他站起来说:“我跟我局子里的小伙计去交代一点事。”
走到外面,找到阿招,用“有人在外面找”的托词,将刘不才也调了出来,这才吐露了他的想法。
“我们将来做那件接应官军的事,要不要拿老孙也拉了进来?”他向刘不才附耳说道:“有老孙的船经常往来,这条线就很通畅了。”
刘不才想了一下,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应该先探探他的口气。”
“那当然。只要你赞成,一切我都有了安排。进去吧,时候太久,老孙会起疑心。”
于是一先一后回到座位上,小张便问孙祥太,有没有意思做点生意?”
“有啥生意好做?”孙祥太答说,“现在漕运没有了,坐吃山空,也不是回事;如果有生意好做,倒不妨试一试。”
“这桩生意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俱全,不做拉倒,做起来一定顺手。”
听小张说得神气十足,就不但孙祥太要听,连刘不才都很注意了,“是啥生意?”他说,“我倒也要听听。”
小张灵机一动,马上又修改了他的盘算,“如果你有意思,大家也不妨合做。”他说,“这桩生意老孙最在行,是杂货生意。”
孙祥太领漕船的时候,南来北往,一向带做这样买卖,这是人和;水路码头,他无不熟悉,就是地利;如今大乱之后,百业凋零,不过地方秩序慢慢在恢复,重整家园,什么都要新置,所以日常动用的杂货一定吃香,照小张的说法,这就是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