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风声。总而言之,世间事事说来容易做来难;处处要防到,刻刻要用心,稍为疏忽,就会搞得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就拿这桩案子来讲,明摆着那邵定侯主谋的嫌疑,比什么人都重;将林家母女抓了来问,自然可以,但多半问不出究竟。即或实供,亦必都推在邵定侯身上。此人不到案,一切无从办起。其实,这些情形,亦是预先想象得到的,偏偏就没有想到主犯会畏罪潜逃;不然,无论如何可以先作防范。说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顾虑不够周密。
如今该怎么办呢?这桩案子办得不上不下,会让刑名师爷所笑。转念到此,很不服气,恨不得立刻将邵定侯抓到手,切切实实地问个明白。
只为一股气平伏不下来,他顾不得其他公事,将刑房书办找了来,吩咐两件事,第一件,务必查出邵定侯的下落,缉捕到案;第二件,即刻传讯林家母女。
“回大老爷的话,”刑房书办迟疑地说,“请大老爷细细思量。传讯邵定侯,自然应该;‘缉捕’两个字,只怕用不上。”
“怎么呢?”池大老爷甚为诧异,“何以用不上,难道我还不能抓他吗?”
“大老爷自然能抓,只怕抓来了放不掉。”刑房书办慢吞吞答道:“掘地道不犯法——”
“什么不犯法?”池大老爷抢着打断,声音粗暴,“像这种情形,非奸即盗!”
刑房书办却依旧慢条斯理地:“盗要贼。奸更难说。律无‘指奸’的明文。”
“什么?莫非要眼见他们睡在一床,才算奸情。”
“就算他们睡在一床,大老爷也不能去捉奸。”这阴恻恻的挺撞,将池大老爷气得肺部都要炸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你的态度奇怪啊!是不帮我,帮被告的口气。什么道理?”
“大老爷冤枉人了!书办正是帮大老爷;为大老爷的前程着想。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