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支对朱文说:“我跟缇姑一直轮班守夜,你们两位请吧。到下半夜来换我的班。”
缇萦不肯离开,也不说理由,完全是赌气的样子。朱文了解她的心情,守着自己所作的诺言:“一切都依她的意思”,所以管自到隔室去睡下。一觉醒来,天色微明;悄悄起身到卫媪屋中一看,燕支就睡在卫媪身边,缇萦虽是坐着,双眼似睁非睁,身子摇来摇去,其实也在梦中。
于是,他进去把她扶着睡倒,手一碰上身,她忽地惊醒,双眸炯炯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天快亮了,你睡吧!我来看守。”
缇萦未曾答话,卫媪和燕支却都因他的声音而惊醒。既然如此,朱文就先诊视卫媪的病,两指搭在脉上,凝神细察,既惊且喜。
“阿媪的脉,大有起色——这是颇为罕见的现象。”
不但好转,而且好得罕见,缇萦和燕支心中无限安慰,顿觉精神大振。
“是了!”燕支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着向缇萦抿嘴笑了笑。
于是朱文又作了一遍仔细的“望”与“切”,然后排精竭虑地拟了三张药方,交给燕支,一张是常服的,另两张是备用的,遇到如何一种情况,服用哪一张方子,交代得不厌其详,直待燕支心领神会了才罢。
“我原来还怕阿媪连短途也不宜移动,此刻看来,决无妨碍。”朱文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找朋友,觅妥了地方,立刻就搬,你们在家准备吧!”
带了孔石风的玉块,朱文找到万岁街万岁亭——洛阳的建制,一街一亭,目标显著。找到那里一,果然姓秦;秦老者出来答话,看了信物,随即很殷勤地把朱文迎了进去。
彼此见过了礼,朱文直陈来意,要求代觅一处清净的地方,容卫媪养病。又说,侍奉的只有一个年轻女子;同时也表明了,这是件麻烦的事,因为卫媪的病可能会有变化,若或故世,请求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