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回答,把头低了下去,不知是羞涩,还是自觉委屈。
朱文心想,她已先把话说明白了,如再不留她在一起共度此宵,岂不是等于骂她笨吗?这倒有些为难了。
春华见他如此,便抬起头来,讪讪地自嘲:“你看,我可不是笨?尽说些不中听的话!”
思路这样敏锐,观色这样正确,还能说笨吗?太聪明了!不过对付聪明人,他自信是有办法的。
于是他说:“照你这句话,我今天非因你在这里不可了。不然,岂不见得我太寡情?”
“不是,不是!”春华赶紧分辩,“我决无以退为进的意思!”
“那么你究竟是进呢,还是退?”
这话在春华骤听不易了解,想一想明白了他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自然只好说:“我退!”
“还早。”
就这两个字,越发明白,意思是还可以坐一会。间接但很正确地表示出来,他是不留她了!
春华颇感委屈,又觉得是自取其辱。心里难过,两滴眼泪慢慢滚了下来。
“怎的?”朱文一愣,“谈得好好地,何以掉眼泪?”
春华根本就不爱听他的话。为何掉泪,他不知道吗?明知故问,可恶之至。他的话值不得回答,只抹一抹泪,闭着嘴不响。
朱文先还觉得有些可笑,但越来越感到不是件好玩的事。这样有好一阵的沉默以后,春华用毫无表情的声音问道:“可曾吃完?”
听到这样的声音,朱文就是未曾吃饱,也没有食欲了。挥一挥手,让她取拾,自己仍旧坐在南窗之下,望着暗蓝的天色。
春华极快地收拾好了,食具胡乱堆在食案上,双手捧着,用脚勾开了门,侧身楔入,转个身就到了门外。房门“砰”地一声碰上,倒吓了朱文一跳。
春华相当无礼,没有句话,也没有向人告辞的礼节,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