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缇萦大惊,高声一喊:“阿媪!”
竟连回音都没有,这可把她吓得心慌意乱,不知出了什么事?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一推窗户,艳阳逼人。她闭一闭眼再睁开来,恰好看到朱文——他正带着一团笑意在伺应她的眼波。
“阿媪呢?”
“在那里。”朱文手向公厨一指。
“怎么这么迟了!”她看一看日影,随又问道:“如何又停留一天?”
“谁说?师父早就走了。”
“走了?”听他的话,缇萦急得要哭:“怎么回事嘛?我连影儿都摸不着,好像在梦头里。”
“对了,就因为你在梦头里。”
“这时谁跟你开玩笑?快说嘛?”
“别急!我不跟你开玩笑。”朱文停了一下问道:
“可以让我到屋子里来吗?”
“等一等。”缇萦把凌乱的衾枕收拾整齐,置放一边,才开门放朱文进来。
“师父一早就走了。不过你放心,今天你一定可以去见他老人家。”
“在哪里?”
“四十里外的月望亭。”
听他这一说,缇萦才定了心。然而她不解的是:“为何不一起走呢?”
“是为你——”
朱文说了缘故,卫媪黎明起身,看她睡得正酣,想起连日的辛苦,实在不忍唤醒她,于是关了窗户,去打听发车的时刻。与朱文一谈,知道官差今天只走四十里,算来不过半天的路程,既如此,随后动身也还赶得上,不如就让缇萦多睡一会了。
可不是因为她“在梦里头”的缘故?缇萦这才明白他的话,确非玩笑。于是莞然笑道:“谁知道其中有许多周折?”
“但也不宜太迟。你快收拾吧,吃了东西,早早动身,我去看车去。”
说完,他就走了。缇萦不敢怠慢,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