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自己说吧!有哪些错?”
卫媪并无任何眼色表示。可是机警的朱文,却已想到,这是向缇萦有所献露的一个好机会,不可轻轻放过。因此他不即开口,先要在心里把应说的话,应持的态度,”“好好盘算一遍。
“唉!”终于他以一声短促的自叹开始,接着,以充满了歉疚无奈的声音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第一,我不该在临淄惹师父生那么大的气;第二,我不该在那夜失约,害她替我担忧;第三,我不该一去半年,不通音信。虽然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可是,此刻我不必多说。做错了,只有尽量设法补过。阿媪,”他加重了语气说:”请你相信我,慢慢看我,我一定对得起你!”
这最后几句话,明明是对缇萦所发,她自然懂得,却不接口。而且有些着急,怕卫媪贸贸然替她作了不得当的回答——倘或如此,说不得又要拦头一个钉子,碰得卫媪大不高兴了。
还好,卫媪仍是冷冷的口吻,“这些错都算不了什么!你最大的一个错,你知道么?”她指指自己胸口,“心!”
这不但朱文,连缇萦都不知道她意何所指?
“可不是?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错!看你这发愣的样子!我跟你说明白些吧,你错在不能体谅阿萦的心,阿萦心里的事你去想过没有?”
朱文尚未开口,缇萦重重地喊了声:“阿媪!”这是阻止她的表示——卫媪不理,做个手势叫朱文说话。
而朱文茫然。他心里自然常常想到缇萦。但一鲜半爪的了解,片言只语的体会,说出来不但琐碎,而且也怕缇萦不爱听,所以只好这样回答。“想自然想过,不过想不明白而已。”
“难道阿萦的孝心,你都不明白吗?”卫媪似乎有些生气了,“你如果能体念阿萦的孝心,你就会知道她对你的期望。且不说你受你师父的教养之恩,应该努力上进,就为阿萦,你也该勉强学做个好人,博得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