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缘无故把她也扯在里面训一顿,这叫人感到委屈。可是想到她忠心耿耿,一手维持,就不但不气,反觉得好笑了。
发泄了怨气的卫媪,看到缇萦这份天真的笑容,只觉得心痛——倘或真有什么意外的变化,仓公身被缧绁,缇萦的日子,怎能过得下去?
“唉!”她忽然叹了口气,欲语不语地。
“又怎么了?”缇萦问说。
“说了也是白说。”
“说嘛!”
卫媪想了半天,实在忍不住要说:“有阿文在这里就好了!”
这句像冷锅里爆出来一个热栗子,恰恰击中了缇萦,说不出那是种什么痛苦,还是惊奇的感觉。
既然说了,就说明白些:“现在最苦的是消息不明,有阿文在,东走临淄,西走长安,什么消息打听不来?”
“是打听爹爹的案情?”
“是啊!”卫媪想了想说:“倘或齐王府里告的状不准,我们就不必在这里空着急了。”
卫媪故意用反面来设譬,缇萦却信以为真了,所以越发显得轻快自如。卫媪见她是如此不解世务,唯有暗暗叹气,什么话都不肯跟她说。
缇萦的心却应了一句俗语:“赶面杖吹火,一头儿热!”这晚上说要去会烛,卫媪拦了她的高兴,原因是淳于意赴宴未归,得要有人应门。
“我去一去就回来,”缇萦坚持,“你在家守候好了。”
“不要去!”
“不要紧,你不是说我已经成人了么?坊巷之间,一个人去一趟,怕什么?”
“就因为你成人了,我才担心。不要去!”
而缇萦是非去不可,问她原因,只说想李吾想得厉害。这样磨着、缠着,卫媪经不住她欢语央求,只好托了邻居照看门户,亲自送了她去,在会烛的地方,又托了妥当的熟人,回头再顺路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