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卧薪尝胆,声望卓著。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兵权在握,而且兵权越握越稳。
所以,东京官僚系统,也就是林景默口中的朝廷,在那位官家面前,从内到外,从本质到表皮,毫无反抗能力,真就是‘朕给你的你才能拿’。
而获鹿一战后,完全可以想象,这种强势怕是直接要延续到某位官家咽气嗝屁为之了。
唯独话又得绕回来,与此同时,官僚系统也都是一堆大活人,寻求权力以及寻求权力上的安全感更是理所当然的追求……君与臣,上与下,几千年的花活,注定理不清的。
“林尚书,你我皆是官家心腹,而你更是官家近臣出身。”张浚沉默半晌,最终点出一个事实。
“但我们也是国家重臣。”林景默平静以对。“身兼两权,就更该居安思危,早一些为官家和朝廷做思量,以免将来再出乱子。”
“能出什么乱子?”张浚还是有些不解。“白马绍兴之事,东南武林之会,不都妥当过去了吗?官家威信在此。”
“此一时彼一时也。”林景默依然从容。“张相公……当年我等随官家自八公山溯淮西行,当时我便想,当此之时,真乱世也,以后行事切不可拘于凡俗规矩,见到什么离奇非常之事也不该动摇。今日闻获鹿大胜,我同样也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这天下果然要太平了……敢问相公,乱世与平世,可以相提并论吗?之前那般行事,往后还能继续吗?”
“那该如何呢?”张浚沉默以对,同时也不免有些不安。
乱世之态,他张德远可以凭借着赵官家心腹这个身份,成为官家在朝堂与都城内的代言人,顺从官家心意来参与军事日常,以至于从容与赵鼎分庭抗礼,可乱世将定呢?
“这么多年了,相公怎么还是这般糊涂?”林景默终于再度失笑。“官家连杨刘二位都要一力抬举起来,难道是不念旧情、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