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若不愿意死,或不愿意来,又或者只愿意来一个,朕就让脱里替朕料理了乞颜部,然后再寻一个蔑儿乞部乃至于塔塔尔部的人做首领。”
“脱里……”合不勒忽然有些慌乱。
“是,脱里……忽儿札胡思汗战死了。”赵玖平静以对。“朕的侍卫,他的儿子脱里用长矛系西蒙古的王冠替朕冲杀……就在今日上午,他刚刚替朕扫荡了金军溃兵回来,然后朕就在这里给他分发了事先约定的战利品,然后给他加了冠冕……这也是朕要说的第二件事,从今往后,别处朕不管,可东西蒙古,还有高丽,包括女真若能存活,若要王室继承,都得朕来加冕,否则便是乱贼,便要千刀万剐了才行!这两件事情,你觉得如何?能应下吗?”
合不勒沉默一时,并没有直接做答。
而赵玖也不催促,只是抬头望着身前的滹沱河发呆……韩世忠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好插嘴,倒是几名以备咨询,也不禁看向了滹沱河水,猜度若是这个东蒙古王一直不应,那这位官家便要将他沉入河底的。
过了许久,合不勒终于再度开口:“官家。”
“什么?”
“俺路上看到有人在埋尸体。”合不勒在地上认真言道。
“是。”
“那些是宋人的尸体还是金人的?”
“金人的?”
“都是金人的?”
“是。”
“金人死了多少?”
“当场三万多吧,这几天还在不停的死……尸臭味都散不了,逼得朕不得不将卧病在床的宰相给送到别处安养。”
“那宋人呢?”
“什么?”
“宋人又死了多少?”合不勒一脸恳切与认真。“这一战,官家的大军死了多少?”
赵玖终于整个人警觉了起来,就好像一只一直慵懒颓丧的猫忽然弓起了身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