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见状,稍微一顿,却是继续言道。“朕不妨给吕相公再透个底……八月时,朕与吕相公出南京往归东京,沿途曾与诸帅臣应答,随后赞数人、贬数人……相公还记得吗?”
“臣记得,官家赞岳、王、李,斥责吴与二张。”吕颐浩脱口而对,然后若有所思。“未提韩、曲?”
“不错,相公可知为何?”赵玖随即反问。
“不是随意来的吗?”吕颐浩忽然失笑。“有贬有褒,自然要有不贬不褒。”
“话虽如此,也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褒贬。”赵玖终于说了实话。“韩世忠这里是军强而将靡,曲端那里是自他以下全军军官皆为难得的俊秀人物,曲端自己文武双全、刘錡算是将门中唯一经住战事考验的儒将种子,还有李世辅家世忠勇,便是张中孚、张中彦兄弟也是难得有谋政之才的勇将……但御营骑军,却委实是咱们全军的短板,这不是人力可以能改变的,但偏偏又不能不将大力气和数不清的军资砸进去。”
吕颐浩怔了一怔,旋即醒悟过来:“不错……御营骑军仓促成军,且其中多赖蕃骑……便是将官优秀,又如何能三年成军,继而与女真铁骑相提并论?可偏偏既然要与女真人决死,又总少不了要蓄一支数量足够、装备极好的骑兵。”
“同样的道理。”赵玖仰天看了看头顶草棚,微微眯了下眼睛。“御营左军这里,韩世忠本人再懈怠,其部也是一开始从鄢陵死战里熬出来的老底子,战斗经验丰富、军资补给充分,他本人也是几十年老军伍,知道军事上的轻重,不敢在军队里胡闹,再加上朕可以直接越过他提点王胜与解元,使军队训练、升迁、流转不出乱子,这才能让御营左军依然是国家倚仗……真要是在军中胡闹,朕如何能忍他?”
“话虽如此,还是指望着军强将明才好。”王彦勉强又插了句嘴。
“难啊。”赵玖收回目光,摇头以对。“眼下的大将领兵制度,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