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第一,他的两眼虽然陷落,眼光的神并没有散,这种昏花,与老年人的两眼昏花不同。老年人是由内亏损,他这是由外蒙蔽,容易治得好的。第二,他的嘴唇虽桔燥没有血色,然人中不吊不欠,平时口不张开。若是童子痨,便免不了有那些败像。第三,他的两只耳根丰润。像他们瘦弱的人,若是真病到了这一步,两耳根早应干得不成个样子了,哪有这们丰涧的。”
陆凤阳听了,仔细看所指出来的三处,只喜得开口笑的合不拢来,也不说甚么,掉转身向着里面就跑,同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出来,向罗春霖介绍道:“这是敝内,可怜他望儿子病好的心,比我还急切,难得今日遇见老哥,确是我夫妇的救星。老哥这般高论,我夫妇从来没听过,我听了欢喜得甚么似的,也使我内人欢喜欢喜,他也实在着急的够了。”罗春霖对陈凤阳的妇人说道:“令郎的身体,已虚弱到极处了,若从此永不服药,安分随缘的过下去,倒不要紧,不过不能望他强壮罢了。如群医杂进,百药纷投,无论所服的怎样,尽管都是极王道的药,至多也不能再延三年的寿命。”陆凤阳问道:“不服药将怎生治法呢?”罗春霖道:“我的治法很平常,也不是十天,半月可望有效。好在不服药,就收效梢迟,也毋庸疑虑。于今要说我的治法,须先把我的家世说出来。”
“我先父在日,在长沙也颇有点声名。先父的名字,是有字底下一个才字。”陆凤阳不待罗春霖说下去,即截住问道:“是不是往年押解饷银的罗老英雄呢?”罗春霖起身应“是。”陆凤阳大笑道:“他老人家真是威名远震的老英雄,我虽无缘会见他老人家。然我有一家亲戚,住在长沙凤凰台,我每年到长沙,必到舍亲家居住。那罗老英雄也住在离凤凰台不远,我所以时常听得舍亲说起他老人家的事,可惜他老人家已去世有好多年了。我记得他老人家告老的那年,饷银才到罗山,就闹出了乱子,押饷的兵士,还有些被强盗捉去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