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转银子念头的,就未免拟于不伦了。我家虽非富有,然我并没有需银钱使用的事。公子这番好意,我不敢领情。”朱镇岳听了,不觉面生惭愧,连忙起身陪罪道:“兄弟该死,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足下恕兄弟粗莽,请明白指示来意。”叫化反问道:“公子还记得在白鱼矶遇的强盗么?”朱镇岳惊道;“怎么不记得,兄弟看那人并不是强盗,是怎么一回事呢?”叫化很注意似的望着朱镇岳,问道:“公子怎的知道那人不是强盗呢?”朱镇岳笑道:“这何难知道。有那们本领的人,如何会做强盗?便是要做强盗,可下手的所在也很多,何必来转同道的念头?兄弟因此敢断定他不是强盗。”叫化又问道:“他或者不知是公子,也未可定。”朱镇岳摇头笑道:“他若不知是兄弟,来时的情形,便不是那们了。于今且请说那人怎么样,当时不肯道姓名,究竟是那个?兄弟正愁没处打听。”叫化笑道:“那人诚如公子所说,不是强盗。他本人既不肯向公子道姓名,我也不敢代他将姓名说出。那人因在公子手里受了重伤,于今还在家调养。那人有朋友,有些代那人不服,要前来和公子见个高下,却派了我先来探看一番。公子今夜小心点儿便了,多谢公子的厚意,我们后会有期。”说罢,起身作辞。
朱镇岳竭力挽留住,说道:“此刻不到初更时候,还早得很,何妨坐一会,兄弟还有话奉问。”叫化又坐下来,说道:“时候虽说尚早,不过我来的时候,曾和派我来的人约定,在二更以前,回报探看的情形,他等我回报了再来。若过了二更不见我回去,便认作我的形迹已被公子看破,本领敌不过公子,死在公了手里了,他就前来替我报仇雪恨。那么,和公子相见的时候,他既存着报仇的心,动起手来,就不免要毒辣些,依我的愚见,为公子着想,还是早放我回去的好。免得仇人见面,以性命相扑。设有差错,公子固是后悔不及,就是我也对不起公子这番款待我的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