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一把白铜锁,橱尽头安放一张金漆辉煌的大床.床上帐门垂着,好像已有人睡在床上。床前踏板上,躺着一个十多岁的蓬头丫鬟,看情形已是深入睡乡了。后成思量,银钱不在箱里,便在橱里。我不进里面去。怎得银钱到手?遂抽剑拨开了窗门,钻身到了房中。喜得一些儿声息没有,踏板上丫鬟鼾声不断的打着,知不曾惊醒。心想皮箱太多,不知银钱在第几号箱里。不如且先打开衣橱看看。伸手扭那白铜锁,只喳喇一声就脱落下来,刚用双手去拉两扇橱门的铜环,猛然见琉璃灯影一动。急回头看时,一个中年妇人,正从床上跃下来,叱一声:“好大胆的鼠贼!也不打听打听,公然敢进老娘房里来行窃,边骂边举起双拳,雨点一般的打下来。后成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见女人没拿兵器,也就用空手对搏。只走了几个照面,女人不敌后成矫捷,被后一腿蹋翻在地。口里大喊:“宜儿还不快来拿贼!”后成没偷着银两,着急没盘缠到蒙自去,不肯便放手走开。一腿将女人踢翻之后,也不顾他喊叫,折身仍伸手去拉橱门。
那女人喊声才了,就听得窗外有又娇嫩又松脆的声音应道:“来了!”好快,应声未歇,已从窗眼里闪进一个垂髫小女子来。两脚不曾着地,一缕白光,早迎着后成头顶劈下。后成这才吃了一惊,忙闪身放出雄剑来,想将来剑抵住。可是作怪,雄剑才放出来,一缕青光早与白光缠绕做一团。后成正觉惊疑,便见那女人高声喊道:“住手!问明了再打,休得伤了自家人。”小女子闻言,即收了剑光。
那女人向后成问道:“你姓甚么?从那里来的?手中使的是甚么剑?快说出来!”后成见小女子提的那剑,形式长短,和自己的雄剑一般无二,心里正觉得诧异。又见女人问话有因,便随口答道:“我叫欧阳后成,从饭甑山来的。你问了有何话说?”那女人道:“从饭甑山来的么?嘎,你这小子真好大的胆量。你如何敢把铜脚道人的雄剑,偷到这里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