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如今,全军上下都不会允许他违背这个誓言。”宁凉定住了脚步,回身,嘴边露出一丝冷笑,“他正在大营中指挥抗敌,没时间来见空桑人——所有该交代的,都由我来交代。”
“那我去和他一起抗敌好了!”那笙一跺脚,懊恼地嚷,“他没时间,我有时间!”
她对着真岚伸过手去,把石匣拿起,用戴着皇天的手在上面比划:“臭手,我现在就替你解了封印——然后,我要去找炎汐啦!”
真岚却默默对着她摇了摇头,将她拉在身侧,低声:“他们不会让你去的。”
“为什么?”那笙气愤地嚷,“他们凭什么不让?”
真岚苦笑,微微叹息:“你看看他们的眼睛——”
那笙愕然地抬起头,望过去,忽然间就一个激灵打了个寒战——那些眼神……那些鲛人们的眼神!充斥着敌意和排斥,冷漠和憎恨,无论是鲛人战士还是死去的女萝,都以那种眼神看过来,似乎在一瞬间将她冰封。
“他们……他们恨我?”那笙脱口低呼,微微退缩了一下,“为什么啊?”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真岚叹息了一声,“因为你戴着皇天。”
他望着水底无边无际的女萝,眼神黯淡——这片水底下,积聚着多少的亡灵啊……空桑七千年的历史上,有多少的鲛人被摧残了一生,死后双眼还被挖去制作凝碧珠,尸体被抛入镜湖。那些死去的鲛人不愿化为云和雨升入天际,就把怨毒都积累在水底,不惜化为死灵也要守护族人,守护镜湖大营。
复国军在这充满了仇恨的水底里驻守,面对着如此深重的仇恨,炎汐他作为左权使,又怎能轻易跨过这一步?
他,毕竟不是苏摩那样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戴着皇天又怎样?我是中州人啊!”那笙叫起来了,对着重新背过身去的宁凉大喊,“喂!我不是空桑人!……我是中州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