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无双,却不知怎地少了一种神韵,仿佛一张没有上色的美人图,单薄而黯淡,缺乏一股生气——
或许不该长年将阿妍藏在深闺里、连个阳光都照不到罢?
权倾一方的淮南节度使摸着胡子,想。
今日是踏青,闻得西湖边上桃花开的好,便将在家里闷了一年多的女儿也带了出来。夫人陈氏身子弱,不能随行,便只带了一个贴身的容婆婆。
等父亲的脸从轿子边消失,薛楚妍才舒了口气——前些日子从父亲书房偷偷带了一本《玉豀生诗集》出来,这几日正看得入迷,连游春都带了出来连路看,却不料差点被父亲发觉。
那些《女则》、《女诫》、《列女传》之类的东西,她已经看了整整十五年,一年前才好容易从父亲书房里偷着带出第一本诗集,从此便偷偷摸摸的迷恋了下去。
看的时候几次被陈氏撞见,但是母亲慈爱,也不会如何——可如果换了被父亲看见她读这些东西,一定会被狠狠的责骂的呀。
那些《无题》啊,《锦瑟》啊,在父亲看来都是会教坏了女儿的淫词艳曲罢?
可是义山的诗,真的很美呢。
待父亲的马蹄声离开的远了些,薛楚妍忙忙的低下头,探手去轿子地板上摸那本忙乱间扔下的诗集。然后,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书不见了。
居然、居然掉出轿子外了么?
糟糕……为了换那本玉豀生诗集,她偷偷抽出书后填了一本平日读的《女诫》进去,以免父亲一眼发觉书架上多了一个空档。如果这本诗集居然丢了的话!……天呀。
当晚住在西湖边的别院里,想想终究不能丢了这本书,一来父亲如果发觉无法交代,二来她爱极了义山的诗,丢了也实在可惜。辗转到半夜,她终于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吃了一惊的举动——
踮着脚,偷偷地绕过外间,拿了一盏放着的琉璃灯。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