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唾了一口。
那老卒是平郭人,原来是安辽镇的乡兵,在城外大战羯赵时,折断了一支胳膊一条腿,落下了半残身躯,四公子不忘老卒之功,安排他在城门吃饷,在棘城算是一个肥差了。
队正生怕哪里惹了老卒不快,连忙上前询问:“老铁哥,你见多识广,咱们哪里说的不对,你给提点提点呗”
那老铁却是冷傲,躺在藤椅上连眼皮都没翻一下,浑然没听见一般。
队正干笑两声,也不气恼,慕容鲜卑最重军功,寻常人仗着几分勇武,眼睛都能长到天上,更何况立过军功的,目中无人乃是再正常不过
队正刚要离开,却见那营汉军里闪出一个年轻将军,一步三摇晃的朝这走来。
他也是颇经阵战的老兵,一瞧来人那一脸的煞气,禁不住的便是一颤,连忙行了一礼,暗叹这人手底下是有多少人命,才养了这般煞邪
那年轻将军似与老铁熟识,一近前便嬉笑戏骂:“你个老铁倒是会找地方将养快拿碗酒给爷们解解渴”
那老铁终于睁开眼睛,却仍是躺着不动,爱答不理道:“二学子你这个阴阳怪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那人一脸邪煞,正是端木二学,他竟一脚踹上了藤椅,害的老铁差点摔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咱爷们这辈子兴许就见不到了,你竟连碗酒都不舍”
那老铁也不知怎么了,别说给酒了,便如锯了嘴的葫芦,任由二学子嬉骂,一言不发的假装睡觉,后来干脆转过身,连面都不照一下
“知道你还有家室,离不开这里,你能安顿下来,俺们都替你高兴呢,谁也没埋怨你,你却在这里犟的什么劲再不起身,非把你掀翻不可,你”
二学子收住了话匣,竟硬生生闭上了那张臭嘴,忽然间像足了勾栏里的小娘皮见着许久不来的恩客,一转身,腿飞奔,便朝队伍前头跑去
接着便听一声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