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地失人之败,也叫虽有微过?那在尹大人眼里,甚么样的过,才叫大过?”
尹褚还要开口,沉默许久的林如海忽地开口道:“尹相,此案不只是些许夷女,还有……吏治。水至清则无鱼没错,但不能从水之源头就出现恶臭污水,否则,只会是一潭死水。”
李晗脸色铁青,咬牙道:“林相,此言,过了罢?论起罪过,仆焉敢与令徒相比?无旨私自调兵进京,这才是抄家灭门的滔天大罪,怎不见林相你大义灭亲?”
林如海面色淡漠,道:“此话旁人说得,军机处说不得。贾蔷自出山以来,每一步都是为人所迫,不得不出力,为君父分忧,为军机解难。若无贾蔷,此刻天下饿殍何止百万?社稷一片糜烂。新政更是功败垂成,连举步维艰都谈不上。半山公,此言无谬处罢?”
韩彬闻言沉默,只缓缓颔首。
林如海微微一笑,道:“却不料,此等大功,却招来嫉贤妒能的阴私小人,于御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才使得前方立大功,为救济海粮奔波操持,后方却派人去抄家拿人,以迫功臣满门抄斩。当初风波亭,也不过如此罢?只是奸人未料到,贾蔷好读《孟子》。”
李晗还待说甚么,林如海摆手道:“道理很简单,只要天家肯放人,贾蔷愿意为此事担过,去王爵,交还一切富贵,退出大燕。李子升,你又如何说法?”
李晗面色铁青,却不再开口。
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谁人能知其苦?
就为了些夷女而去位,他岂非成了千古笑柄?
眼见双方僵持不下,而天色渐暮,林如海忽地缓缓起身,同始终不开口的韩彬道:“半山公,仆知汝心中之痛,亦知汝之艰难。所以,不逼你。仆去御前相谈,请圣裁罢。”
韩彬闻言眼神震惊,却仍只是看着林如海,无言以对。
李晗气的发抖,他未想到,林如海竟如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