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戴上,说,冷。
孩子依旧帽帽,帽帽,再摘。
我再戴。边戴边推手中的小车,歪歪扭扭。
一百米不到,我们俩像打架一样,我戴他摘。
我戴,他摘。
我戴,他摘。
我戴,他摘。
我火了,一把把帽子扣在他脑袋上,连脸一块儿蒙住,大声喊:“再摘!我就不带你出去了!”
宝宝趁我一缩手,又将帽帽掀开,以为我跟他躲猫猫,他露出下牙两颗半,冲我咧嘴一笑说:“没……”
我的心都痛了。
又软又疼。
他的世界,不过是花,猫,帽,妈,奶。他所有的发音都以m、b、d、n开头。他对他认识的寥寥几个东西组成的世界无比新奇,看路边的草,大声喊:“哇!”看对面走过来的孩子就喊:“宝宝宝宝”,一见我就将头拱入怀中喊:“抱抱,抱抱。”
而我,只将心分给他一角。我非常希望自己在带他的时候不急不躁,不停与他说话,但心里却总在想自己的九九。我要上课,我有学生,我要写稿件,还要去各处应景儿。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竟总分神,总盼他睡觉。
昨天我跟劳工电话说:“我决定了,不要小二子了。日子太难熬。一个孩子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充满母爱。凡是坚持要一堆孩子的,都不用自己带。凡是生一个就够的,基本上一手包。”
劳工安慰我说:“等孩子大些,两个能在一起玩你就解放了。”
我说:“p,最少还要五六年的辰光,我怕我熬不到那时候就已经去了。”
我承认,我是非常虚伪的一类。表面上看着博爱温柔细致,骨子里自私懒惰,能逃就逃。
儿子累了困了或激动了,就口中直唤“呆呆”。这个“呆呆”就是他爷爷。儿子每次看爷爷从外头回来,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