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眼见此景,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下后,悄悄将神识朝亮灯的小院蔓延过去,面色很快一松,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陆兄不必躲藏了,就是这儿。”他朝陆化鸣打了个招呼,进入院内,进入亮灯的房间。
此地是一处简陋房舍,墙上早已斑驳剥落,屋内也没有任何摆设,只在角落处有一块铺着干燥的茅草的床板,海释禅师正坐在上面。
沈落虽然从外面就看出此处简陋,却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一副情景。
陆化鸣看到沈落举动,神识一扫后,也放心的跟了进来。
“二位施主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海释禅师看着二人,问道。
“海释禅师您白日相邀,在下岂敢不来。”沈落行了一礼。
“哦,老僧何曾邀请施主了?”海释禅师神色未动,说道。
“白日里,我向禅师询问缘分何时会至,禅师您咳嗽三下,手背过身子,难道不是半夜三更,让我二人从后门来此的意思吗?”沈落说道。
“施主果然是有慧根之人。”海释禅师看了沈落片刻,老树皮一样的干枯面上现出一丝笑容。
“慧根不敢当,我二人今夜贸然来访,想向主持请教,江流大师似乎对前往长安主持水陆大会异常排斥,不知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沈落深施一礼后,凝重说道。
海释禅师满是褶皱的面孔动弹了一下,一时不语,似乎在考虑什么。
“此事关乎长安万千百姓身家性命,还请主持大师一定指教。”陆化鸣看海释禅师默然不语,心中焦急,忍不住说道。
“阿弥陀佛,此事不急,长夜漫漫,两位施主若无要事,可否先听老僧说些金山寺的往事?”海释禅师叹了口气,缓声说道。
“既然大师有此闲暇,沈某自当洗耳恭听。”沈落看着海释禅师平静如水的眼眸,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