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颃的耿直,是被骗得太苦了吧,因为遍体鳞伤才会每碰一下都是蚀骨钻心的剧痛,所以只能从此以后不再触碰谎言。
“儒儒……”温惜鼓起勇气走过去轻轻揽着她,“你要是难过可以哭出来的。”
宋儒儒却比任何时刻都更决绝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哭的资格,被伤害的人才有资格哭泣和控诉,而我不是。”
“其实这都与你无关。”边尧走上前安慰她,可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犹豫,说出这句话他并没有100%的把握。
宋儒儒惨淡地说:“这世上任何人都不会比我更有关系。”小时候母亲常带她去庙里请香,在宝相庄严的菩萨面前虔心叩拜。月真师傅常给她讲佛经故事,说是坏人遇到菩萨一定会受到惩罚,所以只有好人才敢与菩萨对视。可这世间终究是没有神佛的,就像没有命运一样,那些她曾以为是命中注定的事到头来也不过是人为罢了。
母亲若是与修翼毫无关系,就不会去音乐厅工作,也不会散场后迟迟不离去,那么就算失火也不会夺走她的生命。宋儒儒悲痛的发现,她就连怨恨也不过是怨恨母亲为此失去了生命,留她独自一人在人世生存。她做不到真正的恨,母亲给予了她全部的生命,她们相依为命六年,是最亲密无间的母女,母亲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她孤单又勇敢地活着,仿佛一个人可以承载两个人的生命,因为她本就是母亲生命延续。
宋儒儒走到月真师傅身边慢慢蹲下身子,靠在病床上,她觉得很累,两条腿已经无法支撑她的身体,像是压着千斤似的。“师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说修颉颃和我八字相克,你说边尧也克我,都因为他们是孟秋老师的儿子,对吗?”
“儒儒,我想瞒你一辈子的。”月真师傅不似宋儒儒倔强,即便她是早已将悲欢离合看透的出家人此刻还是忍不住落泪,像是心疼,亦像是悔恨,“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