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走了回来,先回复过夫人,随即走到楼上,笑嘻嘻与小姐说道:“小姐你好灵药也?我方纔走去,祇将与小姐商量的妙路儿,悄悄向他说了一遍,他早一毂辐爬起来,粘紧了要约时日,竟象好人一般了,你道奇也不奇?”小姐听了,也自喜欢道:“若是这等看起来,他这病,实实是为我害了。我怎辜负得他,而又别有所图?就与他私订一盟,或亦行权所不废。但不知你可曾约了时日?”彩云道:“我见他望一见,不啻大旱之望云霓,已许他在明日午时了,小姐须要留意。”二人说罢,就倏忽晚了。
到了次日,小姐梳妆饭后,彩云就要催小姐到熙春堂去。小姐道:“既约午时,此际祇好交辰,恐去得太早,徘徊徒倚,无聊无赖,转怨尾生之不信。”彩云道:“小姐说的虽是,但我彩云的私心,又恐怕这个尾生,比圯桥老人的性子还急,望穿了眼,又要病将起来。”小姐笑道:“你既是这等过虑,你可先去探望一回,看他可有影响,我再去也不迟。”彩云道:“不是我过虑,但恐他病纔略好些,勉强支持,身子立不起。”小姐道:“这也说得是。”
彩云遂忙忙走到熙春堂假山背后,抬头往圆窗上一张,早看见双公子在那里伸头缩脑的痴望。忽看见彩云远远走来,早喜得眉欢眼笑,等不得彩云走到假山前,早用手招邀。彩云忙走近前,站在一块多余的山石上, 对他说道“原约午时,此时还未及巳,你为何老早的就在此间,岂不劳神而疲,费力而倦?”双公子道:“东邻既许一窥,则面壁三年,亦所不惮,何况片时,又奚劳倦之足云?但不知小姐所许可确?若有差池,我双星终不免还是一死。”彩云笑道:“大相公,你的疑心也太多,到了此时此际,还要说此话。这不是小姐失约来迟,是你性急来的太早了。待我去请了小姐来罢。”一面说,一面即走回楼上,报与小姐道:“何如?我就愁他来的太早,果然已立半晌了。小姐须快去,见他说一句决绝言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