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十对金叶子抹煞了不提,还说替冰山赔了七万,至于那被参了的徐中丞,究竟有多少钱寄存在文老手里,更是死无对证的了。因此他看不起文老,就处处留心去,觉得文老处处用着手段捞摸人家的家私。”蘧仙不禁好笑,因道:“一个人,凡是起了鬼疑心,便处处觉得人家弄鬼。不过梦庵又怎么这等清楚那秦叶两府的事?”祝春道:“他是个鬼,什么事不留意?面子上看他是疯,真实正是他的深心作用处呢。闲话少说,我也被他调拨的够了。白白地鬼混了半年,我到午节,定辞了出来,还干我自己的正经。不替那杞人去忧天了。但是梦庵那个鬼,还总疑心着文老,他说文老如果不包藏祸心,为什么不改正他的户名,要立着这个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的‘信记’?又说‘万丰’明明是柳夫人的陪嫁,秦府虽添上些资本,也只算是一小半是秦氏公产的,一大半是柳夫人的私产。为什么一古脑儿加上‘公记’两字?你想这话可不是梦庵的真疯话吗?”蘧仙心里的狐疑,至此早已冰销雪涣,也就付之一笑。看日已将午,便叫文儿开饭。祝春说有事,把好酒留着,改日再吃,便自去了。
蘧仙进去,见浣花已将那药吃了,正熟睡着,便不去惊动,走向冷素馨房里来。素馨正在用饭,两口儿便一桌儿吃了,闲谈一会。再去看浣花时,已经醒了。蘧仙问他吃了药,觉得怎样,浣花摇首儿道:“也不觉什么,我只是心口闷的厉害,头昏昏的。睡着便做怪梦。”蘧仙道:“你做什么梦来?”浣花笑道:“也没什么好讲的。醒了又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我这会子想,姊姊他们该已到了苏州,你给我写封信,去问问他们可好?”蘧仙屈指道:“今儿是四月十五了,他们是城外去拖轮船的,初六动身,初七便该到了。只不知道,寄信去该寄到哪里?”浣花道:“前儿听他们说,此番去时,便住在婉姐姐家里。我家的老屋子,说是租给人家住了,这会子打量着总住在一处。”蘧仙道:“眉姊姊那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