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道:“你又做啥哩?神出鬼没的。想是要镇宅子哩?”绍闻道:“正是。”王氏道:“我知道了。”
绍闻又上东楼吩咐巫氏,巫氏道:“那道士雪白长胡子,像那太白李金星。”绍闻道:“你见过李金星?”巫氏道:“我见的遭数多哩。”便笑起来。绍闻急掩其口,道:“要镇宅子哩。”巫氏道:“怎的不叫我笑?”绍闻道:“我一发叫你笑笑,笑完了再不许你笑。人家说,先生教学,学生愚笨,先生说:‘我该钻入学生肚子里去,又怕撑坏了学生。’如今二学生却在你这肚子里边,所以不许你高声。”巫氏瞅了一眼说:“你说的不中听。”绍闻道:“说正经话,黄昏以后,不可高声。”巫氏道:“我睡了从不发呓声,不用你说。你各干你的事。”冰梅道:“你念与兴官几行书。”绍闻道:“我顾不哩。”巫氏道:“我有三四个字不认的,你教我认的了,我好念与兴官。”绍闻慌乱指认了三四个字儿,自去款待那师徒二人。
话要爽捷,书忌垒堆。当晚便烧起来。原来道士叫徒弟把自己银子称准一两,配些丹砂、水银,封在八卦炉内。焚了香,煨些炭火,煽动风箱。少顷炉内起出五色瑞气,房内异香扑鼻。
道士向门徒道:“凡事固要真传,也须要经手才会。如今世上许多做假银的,俱是邪魔外道。良心先坏,传授更错。连烧炭精地位,还差着哩。你须事事仔细学来,省的我遭遭费心。”
绍闻一旁看着,二更后,不觉瞌睡起来。道士道:“山主不妨安歇。明早开炉,便见分晓。”
到了次晨,各盥洗毕,绍闻到账房看炉,那炉原封不动。
开炉一看,果然灿耀夺目一块雪花银子。戥子星儿不够用,取出旧日天平,兑上法马,整整的十两冰纹细丝。道士道:“五金八石,药料也不足了。山主可拿到银匠炉上,倾成十锭,以便办买物件药料。”绍闻依言,拿向一个江西银匠铺内。那银匠一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