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赢了许多银子,也想着分肥哩罢。”夏逢若将灯一照,四壁并无痕迹。遥听得妇人哭骂不休。坐到天明,也没头绪。
细皮鲢到小南屋,唤貂鼠皮道:“有了贼人,乱了半夜,你还睡么?”貂鼠皮揉着眼,问道:“谁赢了?”口中只管说话,还打了两个呵欠,伸了一伸懒腰。总不出南屋门儿。
原来貂鼠皮只有一只鞋,出不的门。日已高上,把后边的鞋做了赃证,貂鼠皮没的支吾,只得磕头求免。说是一时心浑,忘了珍珠串昨日已去,故有此错:“若不然,咱是如何相与,我再不肯做这没廉耻的事。”白鸽嘴道:“夏哥休要往自己头上加粪,老刁不过是一错二误的,难说他真正的好意思么?只以哑子为妙,传出去臭名难当。”细皮鲢道:“你什么事还没经过呢。本来是虚事,若要认真做起来,少不得惊官动府,那时节出乖弄丑,老嫂子要出官说强奸,他要说旧日有账,落下口供、定案,你要后悔起来,还怕迟了。我劝你是向你哩,你再想。”夏逢若倒有三分放下的意思,争乃妻子哭个不住,母亲嚷的不休,又难回后边解劝。貂鼠皮只是磕头不已。
忽然有人叫门甚急,夏逢若只得往应。才开门缝儿,本街保正王少湖,带了两个守栅栏更夫,一齐进来,早把貂鼠皮用绳子拴了。夏逢若慌了,说道:“俺们并没啥意思,王哥,这是做甚的?”王少湖道:“你家吵嚷半夜,满街都知道了。我且问你,我见刁卓跪着你,是做啥哩?”夏逢若道:“并不曾跪呀!”王少湖道:“膝盖上土现在。”吩咐更夫道:“你两个牵着他,随我县上禀老爷。”
貂鼠皮脖项挂着麻绳套子,把两只鞋穿上,跟定三人而去。
这家中吵嚷之声戛然顿息。
看官试猜,那里这个保正恰恰凑手?原来老豆腐单门独户发了家,专管小心敬人。夏鼎移成近邻,老豆腐极为奉承。从来小人们遇人敬时,便自高尊大,一切银钱物件只借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