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心中想问是谁家宅眷,却因曾吃赵家打路鬼一场骂,不敢再露轻保欲待不问,心下又有些急闷。陡生一计,扯住王隆吉的手说:“你引我庙外解了手再来。”隆吉道:“你自去罢。”绍闻道:“回来怕挤的望不见。”王隆吉只得陪他出来。到了无人之处,谭绍闻笑道:“我问你一句话儿,那甬路东边,第二棵柏树下,坐的那个女子是谁家的?”隆吉道:“你问他做什么?”那是巫家翠姑娘。”谭绍闻道:“你怎的连名儿都知道?”
王隆吉道:“我七八岁时,你舅引我来看戏,那柏树下就是他久占下了。只这庙唱戏,勿论白日夜间,总来看的。那两边站的,都是他家丫头养娘。是俺曲米街新发的一个大财主,近日一发方便的了不成。今日你舅,就是他家请的接风去了。”
绍闻道:“谁家订下不曾?”隆吉道:“我全不知道有婆子家,没婆子家。咱回去再看一两出,好回家去。”
原来王春宇旧日提巫家媒,谭孝移不曾应允的话,谭绍闻也曾听母亲王氏说过。今日恰好撞见,心中未免感动。二人复进庙去,谭绍闻细加睇视,端的相貌不亚孔慧娘。较之瘟神庙所见姜氏,更觉柔嫩。目中正为品评,偏值戏本奏阕。满院人都轰乱走动。谭绍闻尚不肯出庙,说道:“且等一等,待人松散些再走。”王隆吉道:“若是曹相公看见,我又不曾与他贺神封礼,脸上不好看像。”扯住谭绍闻笑道:“你也陪我解手罢。”二人遂杂在众人丛中,拥出山陕庙而回。
正是:
阿娇只会深闺藏,看戏如何说大方;
试问梨园未演日,古来闷死几娇娘?
且说谭、王二中表出了壮缪庙回家,午饭已熟,妗母酌令食讫。谭绍闻仍欲看戏,王隆吉不肯,说些家常闲话。
王春宇巫家赴席回来,谭绍闻申了探望渭阳之情。王春宇又想起亳州一事,说道:“绍闻,绍闻,你前日亳州一行,我是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