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氏极愿同去,王氏喜之不胜。
大家不坐车,走了半里路,到槐树庄。只见一株老槐树下,放了一张桌儿,上面一尊齐天大圣的猴像儿,一只手拿着金箍棒,一只手在额上搭凉棚儿。脸前放着一口铁铸磬儿,一个老妪在那里伺候。有两三家子拜药的。樊爨妇叫德喜儿买了树下一老叟的香纸,递与王氏,四人一齐跪下,把盅儿安置在桌面上。老妪敲磬,王氏却祝赞不来,滑氏道:“谭门王氏,因儿媳患病,来拜神药。望大圣爷爷早发灵丹妙药打救,明日施银——”滑氏便住了口看王氏,王氏道:“十两。”滑氏接口道:“创修庙宇,请铜匠铸金箍棒。”老妪敲磬三椎,众人磕了头起来。迟了一会,揭开盅上红纸,只见盅底竟有米粒大四五颗红红的药。一齐都向王氏祝喜,王氏吩咐与敲磬老妪一百钱,命德喜儿双手捧定盅儿。到了惠家庄,滑氏又与了一个大碗,将盅儿放在里面,嘱了德喜小心。
滑氏留饭,王氏道:“还要打发吃神药。”滑氏也不敢留,王氏与二妇人,依旧上车进城。到了胡同口,进家。德喜后到,把药递与王氏。
王氏送到东楼,向慧娘说了原因。慧娘不欲吃,心中感激婆婆仁慈,不胜自怨,因婆婆亲身拜祷,只得将神药服讫。笑道:“这药倒不苦不咸。”
王氏指望指日可痊,谁知渐渐卧床不起。王氏也因久病惹厌,楼上埋怨道:“人家说百日床前无孝子,着实罗索人。”
谭绍闻连日被盛希侨请去看串新戏,也不在家。惟有冰梅日夜不离,殷勤伏侍。
那一日夜间,慧娘昏昏沉沉睡去。睁开眼时,只见冰梅在灯下流泪。叫了一声冰梅,冰梅急把眼泪拭干,笑嘻嘻道:“是要茶么?”捧过茶来,慧娘吃了两三口。慧娘道:“兴官哩?”冰梅道:“在床东头睡了。”慧娘道:“你先哭什么?”
冰梅笑嘻嘻道:“我没哭。”慧娘道:“我已看的明白了。”冰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