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来就是他的十九岁儿子王学箕,为父亲的,在椅子后记盆口。
一个张绳祖再从堂侄张瞻前。一个是本城有名的双裙儿。一个是汾州府一个小客商名叫金尔音,因父亲回家,故在此偷赌。
一个妓女还是红玉。这谭绍闻只认的王紫泥、红玉,其余都不认的。众人见客进来,只说得一句道:“不为礼罢。”口中仍自“么么么”“六六六”喊叫的不绝。
张绳祖将谭绍闻让到柯堂东间,现成的一桌围碟十二器,红玉早跟过来伏侍。王紫泥掩着眼也随谭绍闻过来,一同坐下。
白兴吾早提酒注儿酌酒,散了箸儿。张绳祖道:“这就是朝东坐的那位金相公厚赐,送我的真汾酒。”谭绍闻向赌场让道:“请酒罢!”只听色盆桌上同声道:“请,请。”也不分是谁说的。王紫泥把杯举了一举放下了,张绳祖道:“老王,你嫌酒厉害么?”王紫泥道:“你看我的眼。昨晚皂班头儿宋三奎承我了一宗人情,请我吃鱼,我说不敢吃,他说不忌口,眼就会好了。我又忍不住,他又让的恳,吃不多些儿,这一夜几乎疼死了。今日七八分,是要瞎的样子。”张绳祖道:“你先怎与令郎看叉快?”王紫泥道:“听声儿罢,谁敢看盆中黑红点儿。”大家轰然一笑。
红玉殷勤奉让,诉起离情,眼内也吊了几颗珍珠儿。又唱了几套曲子,俱是勾引话儿。这谭绍闻酒量本是中等,兼且汾酒是原封的,燥烈异常,不多一时,早过了半酣岗子。从来酒是迷魂汤,醉了便乖常,坏尽人间事,且慢夸杜康。
大凡人到醉时,一生说不出来的话,偏要说出来;一生做不出来的事,偏要做出来。所以贪酒好色、吃酒赌博的字样,人都做一搭儿念出。故戒之酒,不下于赌娼。谭绍闻酒已八分,突然起来道:“我也赌何如?”张绳祖道:“贤弟有了酒,怕输钱。”红玉也急劝莫赌。谭绍闻醉言道:“我不服这话。”只听得窗儿外两个提茶的小厮卿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