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双腿跌折;我要再见你进他的门,我竟仗香火之情,你脸上我定啐十来口唾沫。你只管读你的书,进了学中举中进土,我跟你上任管宅门,管马号,管厨房,享几年福罢。”绍闻道:“闲话不说。你要二两银子原没多少,但只是我此时欠人家一千多两行息银子,手委实窘的很,如何替你酌处呢?”夏鼎笑道:“二两银子,叫我今日可真难起办,你就穷了,也易处。你看家中有什么穿不着的衣服,拿一两件子,拿在当店,就当够了。待我手中活动时,赎出来还你。”
绍闻道:“衣服本没剩的,我也不好回家去龋若家母、贱内问一句,我说啥哩?”夏鼎道:“你休拿狠心肠拒绝我,我也是识抬举中用的人。我只是吃茅家要约人打我的亏。若不是胙城撞见他时,茶银讨完,今日也犯不着干动贤弟。”绍闻想了一想,指着案上一个砚池道:“这是一个端砚,你拿去当二两银罢。”夏鼎道:“我家的端砚,只卖了五百钱,这端砚如何能当二两?”绍闻道:“端砚与端砚不同,你没看上面有年月款识,是宋神宗赐王安礼的。当日是十两银买的。你只管当去,管许只多不少。你把当票给我。”
果然夏鼎看了一看,塞到怀里,作别起身。到松茂典当三两纹银,分了二两一封,一直到张绳祖家。
恰好张绳祖在家与假李逵说话。夏鼎进门,张绳祖身也不欠。只说道:“坐下。你来送银子来了。”夏鼎掏出一个纸封儿放在桌上,说:“你看看,二两松纹牛毛细丝,一毫一忽儿也不短。”张绳祖拆开一看,果然成色顶高。老贾取过戥子,称了一称,二两还高些。哈哈笑道:“老夏,老夏,我真服你是一把好手。这是那里银子!”夏鼎道:“你只管我不欠你的罢,何苦盘问来历?我只不是偷的就是。”张绳祖笑道:“你休恼的恁个样子,委实是仝相公催的太紧。”夏鼎道:“欠他的,只得许他催哩。”张绳祖道:“委的是何处银子?”夏鼎道:“是朋友都比你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