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好,肚里有一块子。”孔慧娘把脸红了,俯首无言。滑氏道:“我着实爱见这娃子,脸儿耐端相。”王氏是个好扯捞的人,便道:“把他认到师娘跟前何如?”滑氏道:“我可也高攀不起,家儿穷,也没啥给娃子。”王氏道:“师娘巧说哩。”孔慧娘急道:“本来是师母,我就算是媳妇儿一般,若认成于娘,倒显的不亲了。”恰好冰梅抱的兴官儿来,说:“他醒了,要寻奶奶哩。”王氏道:“你也没与师奶奶见个礼儿。”冰梅将兴官递与王氏,望上拜了两拜。滑氏抱着孩子,急忙答礼让坐。王氏道:“既然师奶奶叫你坐,把杌子掇过来,你就这里坐。”滑氏又夸个不了。王氏指着冰梅道:“这娃子没娘家,没处儿行走。师娘若不嫌弃,叫他拜在跟前何如。”滑氏道:“不嫌我穷,没啥贴赔孩子么?”王氏道:“师娘可是没啥说了。”就叫冰梅磕头,冰梅只得望上为礼。滑氏抱着四象急忙出席,一只手拉住道:“好娃子,一说就有。”
重斟入席,四象儿啼哭起来,兴官儿瞪着小眼儿只是看。滑氏道:“你看你这小舅没材料,就该叫外甥儿按住打你一顿才好。”
王氏便叫冰梅接过去:“你干娘好便宜吃些菜儿。”彼此亲家母相称,好不亲热。
说话中间,便道及来年之事。滑氏道:“家中欠人家些行息银子,把俺哥急的了不成。弟兄们商量,真正顾得乡里,顾不得城里。”王氏道:“奉屈先生一年,心里过不去,来年一定要再添上些学课。只是连年日子不行,不得很多了。亲家母回去,好歹撺掇再留一年。先生教的好,比不得旧年侯先生,每日只是抹牌。倒是那师娘却很好,与亲家母一样热合人。”
滑氏道:“我回去跟他商量,不知他弟兄们行也不行。要行时,我与亲家母一个信儿。”王氏道:“我不管先生行不行,如今已到冬天,我就叫学生送过启去,作个准定。”滑氏道:“还有一句话,我本不该牙寒齿冷的说,咱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