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佃户,清算租欠,也得好几天哩。”绍闻道:“你就叫那皮匠写一张赁约,寻个保人,就与他祝”次日,那皮匠果然拿了一纸赁契,名字叫高鹏飞,寻了个保人,来碧草轩来。绍闻说:“保人我不认的。”蔡湘道:“我认的,是南门宋家店当槽的秦小宇。”绍闻接了赁约,把房子承许下,其实蔡湘何尝认的秦小宇,只因自己撺掇的这宗事,恐怕不成,所以听声顺口说认的。这也不在话下。
却说绍闻独坐三五日,渐渐觉的闷了。日晚将归,忽然夏逢若到了轩中,开口便说道:“病是好了?我来过几次,只是不出来。又不干我的事,是红玉托我与你寄个信儿。我对他说去了两三次,只是说有病,不得见他。那娃子一发哭将起来,叫我替他捎了一条汗巾儿。递与你,我就别的没事。”因把袖子内汗巾儿丢与绍闻,说道:“我走罢。”绍闻接了汗巾,一手拉住逢若道:“你休走哩。委实我身子不好了几天。”逢若道:“你不好不不好,对我说做啥哩?我又不是医生。我只把信给贤弟捎到,随你两个怎么罢。”绍闻道:“我如今也想着去,只是不敢去。前日家中好吵闹哩,叫我也没法子。”
原来夏逢若前日与张绳祖分了绍闻的肥,正好引诱他渐入佳境,不料谭绍闻远扬不至。这张绳祖因与夏逢若商量道:“谭家这宗好钱,不翻身,不撒赖,如何再不来了?”因想起招致绍闻法子,向红玉夺了一条汗巾子,来诓绍闻重寻武陵,是勾引他再来赌的意思。从来开场窝赌之家,必养娼妓,必养打手,必养帮闲。娼妓是赌饵,帮闲是赌线,打手是赌卫。所以膏梁子弟一入其囮,定然弄的个水尽鹅飞。然后照着这个衣钵,也去摆布别人。这张绳祖、夏逢若都是山下路上过来的人,今日生法谭绍闻,正是勾命鬼来寻替死鬼。饶你聪明伶俐,早把一根线,拴在心蒂上,一扯便要顺手牵来的。
这谭绍闻心中想去,百般打算,只是前日在母亲面前说的过火,又在王中面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