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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谭氏轩戏箱优器 张家祠妓女博徒(6 / 7)

杯盘狼藉,桌椅横斜。

伺候的小厮,在墙根火炉边,画出了一个“童子莫对,垂头而睡”的图。钱万里在一条春凳上,拳曲的狗儿一般,呼呼的打鼾。寻那两个时,淡如菊在破驮轿里边睡着,夏逢若在一架围屏夹板上仰天大吼。绍闻忍不住笑道:“赌博人,竟是这个样子。”又回到斋室与红玉说话儿,等他们起来。

到了日出三竿以后,张绳祖揉着眼到了斋室,说了一声:“有罪!”出来,把小厮踢了一脚,骂了两句,叫取脸水。把那三个客,打的打,拉的拉,叫的叫,都搅起来。红玉自回后宅梳妆去了。

这五个人洗了脸,吃了点心,依旧上场斗起牌来。到午饭时,绍闻又赢了七八千。午饭后,又赢了千余。都说:“谭兄聪明出众,才学会赌,就把人赢了。真正天生光棍儿,那得不叫人钦敬。”

夜间上灯时,仍蹈前辙。绍闻到黄昏,又是想做楚襄王的。

逢若输的光了,向绍闻说道:“今夜掷色子,算上咱两个的。托贤弟洪福,明早起来分肥罢。”到了五更时,逢若摸到斋室,说道:“不好了!咱两个输了一百八十串!”原来夏逢若指望赢钱,二更后大输起来。没奈何装解手,把张绳祖叫出来,定了暗计,说:“苦了萧墙街罢。”赌到五更,把淡如菊、钱万里打发走开。——你道省会之地,如何夜行呢?原来一个打着布政司小灯笼,一个打着满城县旧灯笼,所以街上无阻。这是闲话。

且说谭绍闻听说输了一百八十串,心中也有些着慌。说道:“你看输了时,就该止住,如何输了这些?”逢若道:“输到四十串时,我急了,想着捞,谁知越捞越深。”红玉道:“你再捞去罢。不见了羊,还在羊群里寻。借重,关上门。”

逢若道:“他们走了。”红玉道:“有话明日说。”逢若出来,向张绳祖道:“明早要早些起来,好清白这账。”张绳祖道:“天已将明,我也不回去了。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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