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的,叫宝剑儿替你看。这个小狗攮的,两只眼好眼色,色子乱滚时,他就认的是叉、快。你输了不算,赢了你拿的走。”又叫:“老慧,你在那边坐。”慧照笑道:“我不坐。又不认的,坐在那边怎样。”希侨道:“你要不配个场儿,昨日黄昏里我输的五百钱,我就不与你了。”慧照红了红脸,说:“我输不起。”希侨道:“输了是我的,赢了是你的。”
又向隆吉道:“你可不用让罢。”叫宝剑儿楼上取四千钱来。
希侨喝道:“快把牙筹拿过一边子去,休叫厌人。真个弟兄们谁赢谁哩,不过解闷而已。”
宝剑儿拿过赌筹,放在条几上,各人门前放下一千钱。希侨先掷,掷一个平头十四点,没人下钱。轮着隆吉掷,希侨把绍闻门前的钱,开了一百摆成柱码,隆吉掷了一个叉,赔了三个。轮着绍闻掷,绍闻再不伸手。慧照已摆成柱码。希侨再三催督,绍闻无奈,把色子抓起,面红手颤,掷将起来。宝剑喝道:“梅稍月!梅稍月!”慧照把钱送过来。该掷希侨的。绍闻道:“我委实的不会掷,心里只是跳。”希侨再三只是让,绍闻道:“心里跳个不住,怎么行得?”希侨道:“也罢么。
谭贤弟你与老慧伙着,叫他替你掷。宝剑儿,你把你的钱拿来,配上一家儿。顺便把厨下瑶琴叫来,替你伺候客。”宝剑果然叫的瑶琴来,自己拿了两串钱配常绍闻桌边坐着,看没多时,慧照掷了一个“临老人花丛”的大快,把五六串钱,都赢的七零八落。这绍闻书气未退,总觉心下不安。
少顷,收拾赌具,排上席来。希侨道:“自己兄弟们,我就不为礼罢。”隆吉、绍闻齐道:“不敢。”慧照起身要走,希侨扯住道:“那里走,就在此陪客。你扎的枕头,我就当与你浇手哩。”四人相让坐下,举箸动匙,都吃不多儿,早已放下箸。希侨要安排大饮一场,就叫收了碟碗,另排酒局。只见宝剑儿,从后边斟了一盘茶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