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老婆婆,这里近处可有清静庵否?”渔婆答道:“此闲有一座宝花庵,共有十余个尼僧在内庵中,颇也饶富,但不知小娘子意欲如何?”艳姣道:“奴欲投向庵中,为带发修行之举,敢乞老婆婆引我到庵,且见机而以图安身之计。”那渔婆道:“这又何难,就引你至庵便了。”那婆子遂把船摇动,不一时已至庵前,将船泊住,二人上岸,同进庵中。艳姣问明当家是谁,遂把前一情一细剖谓:“愿在庵中带发修行,帮做须零星杂事,黄斋淡饭是所甘心。”尼僧见说,遂尔允诺,那婆子见艳姣安身有所,遂作别出庵去了。
且说那宝花庵众尼皆是俗缘未净的,故络绎存有风流子弟在庵宿夜,谚云:近水则湿。艳姣在庵渐久,遂有尼僧前来串通合,亦不免与这些浮头浪子兴云巫峡,而云陽台。因艳姣颇能随众,故在庵与众尼甚相契合。一自一四月初旬到庵,韶光忽忽又是清秋天气,这数月中虽云寄迹于芸房,无异埋身于楚馆。那一宵与一个风流浪子共宿沙帏,方毕风流之度,正在朦朦熟睡,只听得一声喧嚷打进房中,猛然惊醒,见有众光棍手拿绳索赶近床前,竟把艳姣与那个少年缚住,衣衫俱不及穿,那时拖出房中,把二人撩于山门首地下。只见那边也捉破几个尼僧,一全捆缚于地,只见当家尼一情一极,向众光棍苦苦哀求道:“贫尼们愿罚,只要列位出口,无不遵教,敢求列位放了他们,日后再不敢如此。”内中有一个人说道:“既是师父如此说,再恕
他一次;但在这个一女一子房中缚住的王三,我与他实有旧冤,今日相逢狭路怎肯饶他,我们当连夜解至吴江送入县中,凭县主太爷如何发落。”那时哄动近乡闲人争来观看者,指不胜屈。艳姣含羞闭目暗想:“何独是奴命苦,撞着这个冤家,与棍徒偏有夙仇,彼欲雪仇将我如此露丑出怪,殊可恨也。”
不说艳姣怀渐抱恨,单说棍徒将二人扛下舟船,连夜望吴江进发。天明入城,方与艳姣解索穿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