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贼秃驴,你因何这半年就不来看看老娘?我知道你有心上人,就忘了我了。你且说,那小姑子是你那里弄来的。”那一个道:“我的娘,我那一时不想着你。好容易上的你这门,不知有多少睁眼的看哩。听得你做道场,才寻出这个法儿来。这小姑子也是我的俗徒弟,相处久了。他丈夫遭乱,被兵杀了,才跟了我出家。那黄脸的是他师父,也是个知趣的。”说着,又响动起来。
小玉恐怕开门看见,两步做了一步走开了。气呼呼的到角门首,正见妙凤念完了功课,也到后园里来,撞个满怀,问小玉道:“这早早的你起来做甚幺?”小玉道:“我小解去来。”就不言语,一直往后园里去了。”小玉明知是去寻那个和尚,只推不知,躲在厨下看着他。又过一会,薛姑子方走来。只见那气喘汗流,唇红唾润,腮边添些春色,如酒醉相似。曾有禅房氵?乐诗一首:莫道禅房非洞房,空空色色不相妨。散花正借摩登女,行雨来寻极乐方。脂粉旃檀同气味,袈裟舞袖共郎当。传经生个鸠摩什,同上西天拜法王。
却说佛法,这比丘尼当日出家,释迦佛再不许他受戒,也只因阴性多氵?,恐污秽净地,有坏佛法。今日这些尼僧造业,果然知法犯法。原来这和尚是南山戒坛上当家的大徒弟,久与薛姑子有奸。因他和王姑子告状,究出奸情来,也牵连着,暗地里使了些钱,这几年不敢来了。因大乱后,听见她做道场,趁闹里扮做尼姑,赶黑晚进寺来,同薛姑子法炕上睡了两三夜。
那妙凤二十五六的人,有些姿色,也有几个熟人,碍着师父眼,不得遂心。他知道和尚是师父的汉子,空是唾涎,不敢上帐,一口一声叫他老爷。今日早起,完了功课,想去分点残汤吃吃。她就进门去,高声叫师父,惊的薛姑子迎出屋来。大家明知道,故意放条路,说道:“你在园里把那胡萝卜浇浇,拔出几根来,小菜吃。我前头去,你顶着园门,休走了水。”薛姑子整整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