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去销号,因甚来这旧房里炒闹?这房是你的旧基,如今烂了,你又撇下新房,该搬移在别处去的,却来这里缠账。”那个人不敢言语,依旧躲在那旧房里,看着沈花子哭哭啼啼的去了。
跟着老人到了一所小小衙门前,有几个男女老少不等的,聚在一搭里。老人坐着点名,到了沈花子名下,即批一行字:“金砖一个,重三斤半,十九年用完缴。”只不见了这个砖,少不得又使一人押沈花子到了五里原路旁,把拄杖、金砖一一拾起,随着这人见了老公公,押向清河县城隍庙里去。原来这沈花子已死在路旁,遇见西门庆坟上守尸的魂,来叫他去认了前身,二魂争论,各诉其苦。勾尸的鬼正没处寻他,却同本村土地来坟内找出新魂,又撇下旧鬼,如今要解城隍缴还他领的那乞用金砖,算他这十九年的苦劫,准折前债。
后来沈花子到了东岳,算他那贪恶虽报,氵?恶太多,一时不能偿还,又变了一个男身,生在汴京厂卫衙门里一个班头节级家,乳名庆哥。长了五岁,他家有九子,贫不聊生。
那时东京奉王爷令旨,要选内监宫入官使用。这班头嫌儿子多了,一冬没有八九个绵袄他穿:“不如舍一个做内官,割了盍? 卵子,送在一个有名位的老公名下做他的儿子,后来富贵,也是我家一条活路。”看个好日子,把这庆哥来哄得醉了,母亲搂在怀里正睡,不提防这班头磨得风快的一把镰刀,抱起庆哥,正在梦中,把小小jiba和卵子一齐割去,疼得这娃子死了半日,流的血有数盆。用上石灰麻药,养了半年,方才长平,只落得一个小小口儿,使一根竹筒儿接着才撒尿。这才完了西门庆三世氵?欲之报,有诗戏赞:弱翠轩中百样氵?,葡萄架下乐难禁。
风流用尽千般计,,奸欲常生万种心。
药借胡僧坚似铁,战酣林太贵如金。
如今一卵干城弃,水尽山穷何处寻。
这是西门庆生前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