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扬州钞关上望见玉卿在船上拜客,到了东京闻知翟员外贴招子为拐带人口许多财物,报信者谢银五十两,就来李师师家说信。李师师急急传将翟员外来,细问是八月中秋在扬州遇见,今已半年,那里找去?汪蛮子说:“我管去过江跟寻。”这李师师家也许了个谢礼三十两。因此银瓶有信,翟员外又得了巫云,且顶着缸儿。李师师使孙寡嘴来说:“日后银瓶回来,我也不要巫云了,就做了银瓶的陪嫁罢。”因这一个瞎信,翟员外不好来追讨财礼,只得大家听听信再讲不迟。
到了一年终,汪蛮子又来传信,说:“郑玉卿在扬州和盐商卖盐,有人见他在苗员外船上。”翟员外听此信不由的不恼,又是想人,又是想钱,去开封府递了失盗奸拐呈词,领了两个做公的。要同汪蛮子亲上扬州,必定要拿回郑玉卿来消这口气。看个出行日子,雇了一个长行骡子,同两个家人无非添财、进喜,和汪蛮子起身去了。这巫云在家,秘秘叫将李师师家人来,把他开的布店内青白布五六百筒,开放箱笼,金银酒器,绫锦尺头,连夜俱抬在师师家来。师师却寻了一个现管京营的参将云离守来,讲着和巫云包一年身钱、一顶轿子暗夜里拾去,还要先告他害了巫云人命,和他鬼混,好遮这银瓶的事。原来云离守是清河县人,与西门庆是亲家,因清河县乱后在汴梁做武官,现管缉捕提刑。因此李师师靠着他,第二次骗了翟员外,假使汪蛮子报信,把翟员外调虎离山,好盗他的家财。说你这行户人家巧也不巧!总因翟员外一生使憨钱,知道是个死狗,与他这个绝户计,未免太狠了。自然要好巧生出祸来,天无不报之理!
却说翟员外到了扬州,访问半月,那得个郑玉卿的影儿!汪蛮子说的话似真似假,通不认账。只说在船上见他拜客,又说是或者人有面貌相同的,只怕我错认了。一时间两三样话,真是捕风捉影,反盘费了二三十两银子。大家回汴梁来,翟员外有守店的家人早来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