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大娘就要打你。”那春鸿跪下便道:“娘休打小的,待小的说就是了。小的和玳安、琴童哥三个,跟俺爹从一座大门楼进去,转了几条街巷,到个人家,只半截门儿,都用锯齿儿镶了。门里立着个娘娘,打扮的花花黎黎的。”金莲听见笑了,说道:“囚根子,一个院里半门子也不认的?赶着粉头叫娘娘起来。”又问道:“那个娘娘怎么模样?你认的他不认的?”春鸿道:“我不认的他,也象娘每头上戴着这个假壳。进入里面,一个白头的阿婆出来,望俺爹拜了一拜。落后请到后边,又是一位年小娘娘出来,不戴假壳,生的瓜子面,搽的嘴唇红红的,陪着俺爹吃酒。”金莲道:“你们都在那里坐来?”春鸿道:“我和玳安、琴童哥便在阿婆房里,陪着俺每吃酒并肉兜子来。”把月娘、玉楼笑的了不得。因问道:“你认的他不认的?”春鸿道:“那一个好似在咱家唱的。”玉楼笑道:“就是李桂姐了。”月娘道:“原来摸到他家去来。”李娇儿道:“俺家没半门子。”金莲道:“只怕你家新安了半门子是的。”问了一回。西门庆来家,就往夏提刑家拜寿去了。
却说潘金莲房中养的一只白狮子猫儿,浑身纯白,只额儿上带龟背一道黑,名唤雪里送炭,又名雪狮子。又善会口衔汗巾子,拾扇儿。西门庆不在房中,妇人晚夕常抱他在被窝里睡,又不撒尿屎在衣服上,呼之即至,挥之即去,妇人常唤他是雪贼。每日不吃牛肝干鱼,只吃生肉,调养的十分肥壮,毛内可藏一鸡蛋。甚是爱惜他,终日在房里用红绢裹肉,令猫扑而挝食。这日也是合当有事,官哥儿心中不自在,连日吃刘婆子药,略觉好些。李瓶儿与他穿上红缎衫儿,安顿在外间炕上顽耍,迎春守着,奶子便在旁吃饭。不料这雪狮子正蹲在护炕上,看见官哥儿在炕上,穿着红衫儿一动动的顽耍,只当平日哄喂他肉食一般,猛然望下一跳,将官哥儿身上皆抓破了。只听那官哥儿“呱”的一声,倒咽了一口气,就不言语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