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大竹君拉大嗓门。
“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如果继续在这里等候,一旦气候再度恶化,我们所有的人都将不复存在。究竟是等死?还是设法突围?趁眼下还有点滴食品以及尚存的微弱体力,爬也要爬到有人的地方!”
“逃出去!逃出去!我们赞成!”
许多旅客立即响应,表示赞同。
“听我继续说下去!这里是阿拉斯加,一旦途中遇上暴风雪,我们都将长眠在这里,也许有人愿意留在这里?!但是,一旦决定了,不允许有其他选择。为了使更多的人活着出去,必须团队行动!”
“可你说把伤员留下来,是怎么回事?照这么看,你不是真心把大家带出去。”
家永君非难大竹君。
“我是真心的。”
大竹君脸朝着家永君,非常严肃。
“我们既没有运送伤员的雪橇车,又没有拉车的雪橇狗。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地里,就是我们这些没有受伤的人,也必须走上好几天,根本没有能力抬着伤员出去。所有突围的人,都必须靠自己行走。目前,只有能依靠自己力量行走的人,才有可能活着出去。”
“这种非人道的做法,我不同意!”
家永君义愤填膺,面红耳赤。大竹君虽没有读过他的作品,但曾经在某报文艺专栏上读过他的文章。笔法细腻、深刻,专门描述平民的悲欢,充满了人情味。读者对他评价很高。
“那好,就请家永先生背一个走如何?”
这时候,未来画家平田君用嘲笑的口气调侃。
“在绝望中挣扎的人,无论谁都觉得自己可爱。带上伤员走,原本可以获救的我们,将一起葬送在这里,我是一个直言不讳的人,别怨我说话不客气。现在,我既不是老大,也不是机长。但不管怎么说,我赞成头儿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