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低声安慰胡杨队长,望远镜又在其余人手中轮换着,每一个看过的人都低下了头,他们如同参加了一个大型的殡仪,心情沉重而悲伤。
不管是哪国人,那种人类所共有的表情都让人心颤。
胡杨队长低声道:“十几年前,他还神秘地告诉我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结果就一去不回。
这些年来,每年我都要抽一段时间去他家里,告诉他妻子和儿子,说他还在……还……”
岳阳道:“为什么他的队友没有带回消息呢?
难道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胡杨队长摇头道:“那一次,他们全都没有回来。”
一片静默。
“走吧,这里不是我们停留的地方。”
吕竞男不得不尽到她作为指挥官的职责,在前人身体倒下的地方,他们还将继续前进。
巴桑在没人注意时,悄悄擦拭了眼角,胡杨队长对战友的悲切,让他想起了他自己的战友。
殊不料,再往前走还有悬尸,加上冰川运动,有的尸体已经脱离裂缝,以头下脚上的姿势倒挂在众人头顶,好似随时都会坠落下来。
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带给队员们心灵的震颤比那狰狞恐怖的鬼面还要多几分。
左侧有两面冰墙倒塌挤压在一起,里面的悬尸头部几乎已和队员们等高,可以清晰地辨认他们衣服上的国旗和标志,卓木强巴认出有俄国人、英国人、美国人,还有一具,没有任何标志,但从他下垂的位置和衣着装备看,是很早以前就坠入冰裂缝中的。
巴桑从那具尸体身边经过时,被那尸体表现出来的从容和淡定所吸引,不由多看了一眼。
是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金发人,身体笔直,双目微睁,那单薄的服饰下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尸体的手套完全磨破了,一双手掌裸露在外,血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