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风声大作,几只江鸥急速盘旋而来,迎着侍卫们俯冲而下,尖尖的鸥嘴急啄,一个侍卫抵挡不及,头上被琢得鲜血直流。侍卫们连忙挥舞长刀驱赶,荣冬荣夏对望一眼,齐步后退,护在了朱瞻基左右。瑈璇仰首继续唤着,江鸥越来越多,铺天蔽日,侍卫们渐渐难以抵挡。
朱瞻壑先是目瞪口呆,这时反应过来,急叫:“放箭!”顿时箭如飞雨,冲江鸥密密麻麻激射而去,“噗通噗通”,数只江鸥中箭落入江中,又有几只落在了已经沉了多半的帆船上。鸥群一阵惊惶,纷纷振翅急逃,四下奔散。
白脚鹰扑棱棱一个俯冲,直扑朱瞻壑,却被一阵密集的箭雨挡住,险些被射中;急忙折回半空,扑扇着双翅蓄势待发,望着密密的弓箭,一时不敢再冲。
瑈璇缓缓俯身,捡起一只江鸥,小小的鸟身被飞箭一箭贯穿,两眼尤睁。瑈璇含泪掩上小鸟的眼皮,仰首嘬唇,似乎在驱散江鸥,不愿让它们再飞下送死。咕咕叽叽空中一阵鸟语过后,江鸥飞散,四周一片沉寂。
帆船已经倾斜大半,江水没脚。船中的几十名侍卫齐齐挥刀又要扑上。朱瞻基一抬手:“慢!”
朱瞻壑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瞻基面色苍白,缓缓地道:“你只是要我一人性命,何必多伤无辜?你让他们走,”说着“嚓”一声拔刀在手,横在颈上:“我让你如愿就是!”
荣冬荣夏急叫:“殿下!不可!”
朱瞻壑还是笑嘻嘻地:“这两位荣大人,如何能留?皇兄未免太天真了吧?”荣冬荣夏怒道:“反贼!别猖狂!”可是二人也知道,今日怕是难逃一死。自己一死不足惜,太子,可怎么办?
朱瞻壑不理不睬,侧头望着瑈璇,笑道:“这位陈姑娘嘛,不用皇兄说,我自会替你照顾!”
朱瞻基怒不可遏,一挥刀就要冲上,“噗”地却又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