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去,前面,可会有她再次出现?白马上,淡淡蓝色的身影?
众人只道皇帝是老了,累了;只有自己才明白,比起黄沙侵体,更伤身的是这相思磨心。
朱棣忽然一扬鞭,青骢马极速奔了出去。海寿刘顺等随侍的太监猝不及防,愣了愣急忙叫道:“陛下!陛下!慢点儿!”
朱棣恍如不闻,青骢马沿着榆木川,撒开四蹄飞跃奔驰。蹄声嗒嗒,敲碎了塞外的宁静;河水激起阵阵涟漪,仿佛也在为皇帝叹息。
你,在哪里?
没有,没有人。草原寂寂,雪山杳杳,到处空空落落。朱棣不知道自己奔了多久,一片高山挡住了去路。你,究竟在哪里?
朱棣仰望高山,天地悠悠,伊人何处?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在怪我吗?心中阵阵刺痛,一阵阵头晕目眩,突然两眼发黑,狂喷鲜血,一头栽在了马下。
“陛下!陛下!” 惊慌的叫声好不烦人!就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梦中, 才有宁静,才能休息,才可安心,也才有她……让我就这么睡吧,不要吵我。皇帝皱着眉,紧闭双眼。
“陛下!陛下!陛下!陛下!”可他们不停地唤着,叫着。还有脚步声,低语声,调羹轻击瓷碗的叮咚声……好吵啊!永乐帝不情愿地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海寿通红的双目,张辅杨荣焦急关切的面容,还有太医华不为担心的神色。自己躺在大帐中,御塌上。
永乐帝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几人却都大喜,海寿叫道:“陛下!可醒了!”语声哽咽。别过头偷偷拭了下眼泪,又道:“陛下睡了两天了。”
华太医端过一碗药,服侍皇帝慢慢喝下。永乐帝又歇了会儿,攒了些力气,挥手示意太医退下,望着两位大臣,缓缓问道:“还有,多远,到北京?”
张辅答道:“不到二十天的路程。”皇帝多次远征,这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