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笑道:“母亲,您这是要歇歇脚?我们先走了啊。”韩夫人听到“我们”两字,不由哼了一声,冷冷道:“那是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甘棠无奈,冲白烟玉笑道:“这是家母。”对着母亲却犯了难,半天说道:“这是陈状元夫人。”这样说出口,心如刀绞。是,她其实是陈夫人。
白烟玉并不抬头,裣衽一礼,短短含笑叫了声:“韩夫人”,也并不多言。韩夫人心中有气,故意加重了语气:“陈夫人,久仰!”
身旁的几位阔太太都有些好奇,甘棠眼见她们要开口,连忙躬身行礼,急急道:“孩儿先告退了。”领着白烟玉便走。
白烟玉淡淡走开,白玉似的面庞微微红晕,却并不多礼。走出几步,听到身后韩夫人愤愤的声音:“烟花女子,不知自重!”几个阔太附和着:“那就是原来奇芳阁的?果然是教坊出来的,可真妖媚。”
白烟玉一怔,低了头,疾步下山,飘摇的身影如风拂柳絮。甘棠心中叫苦,大步随在一旁。一棵棵树木掠过耳边,竟有些风声呼呼。
到得山脚,转出山道,灵霚正候在车边。白烟玉垂首道:“今日有劳韩公子,这就请回吧。”甘棠见她面色淡淡不见喜怒,但是双手扭着衣角绞个不停,显然也是心中不宁。心中歉疚,惶然道:“对不起,家母,家母……”
白烟玉淡淡一笑,笑得有些苦涩:“别说了。是我自己不好。”本来已经嫁了人,真也好,假也好,自己总是“陈夫人”了,是不该再和甘棠在一起。
望着甘棠,轻轻道:“韩公子保重!” 白烟玉放下车帘,便欲就此别过。甘棠大急,知道她这么说是不准备再见自己,急着想弥补几句,可是说什么呢?
车轮滚滚,马车缓缓往陈府驶去;甘棠身不由己,策马紧随在后。自己也知道这样近似无赖,只会让白烟玉更瞧不起自己,可是要转身走开,却无论如何做不到。车帘紧闭,甚至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