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打量朱瞻基,头发衣服上都是一层露水,一身锦衣上满是血迹,脸上手上也都血迹斑斑,但是面色如常,并不似中毒的样子。郑和暗暗松了口气,只要皇太孙平安,其它天大的事也没关系。
放松了心情再看下去,慢慢看出了端倪。太孙虽然右手拥着陈状元,却是虚空着并未抱实,更加似乎动也不敢动的样子,而神色苦恼中又更多忸怩,尤其见自己望着陈状元,太孙简直是有些脸红。长乐在一旁跳来跳去,吱吱叫了几声。
郑和何等聪明人物,心中惊异,面上不露声色,捡起地上的竹弩,轻声问道:“陈状元这竹弩中得不轻,是殿下拔出的?伤口可都包扎好了?”
郑和本是燕王府的内侍,朱瞻基自出生就常与他一起,二人极为相熟。甚至太孙常觉得对父亲不好说的话,都与郑和说。今晚遇险差点儿送命到罢了,少年人第一次识得“情”字,满心患得患失,忍不住道:“她,她是个女子!”带着哭音,也带着欢喜。
郑和虽料到几分,仍然吃了一惊,望了望瑈璇。昏迷不醒中的陈状元,眉淡口小,哪里有一丝男子汉的形状?再看看地上丢着的一节节白布带,陈状元峰耸峦聚的胸口,郑和心下了然。顿了顿,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太孙,低声道:“景弘带着大队就要上来。”
朱瞻基接过郑和的外衣,轻轻盖在了瑈璇身上,一时之间,竟然无比羡慕这件外衣,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靠近她,而自己,总不得不放开。
郑和凝视着竹弩,却是面色凝重。弩尖乌黑,显然淬有剧毒,这占城国因陀罗补罗城的毒,定然有异中国,华不为不知可能解开?
朱瞻基顺着郑和的目光望向弩尖,渐渐面色发白,与郑和对视一眼,又往瑈璇脸上看去。本就粉堆玉琢的瑈璇,此时受伤失血,一张脸更是雪白,然而眉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蓝点,碧油油的,无比妖异。朱瞻基忽然双臂抄起瑈璇,捧在胸前,便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