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一商量,决定就在长乐下船,往西走陆路,经广西回交趾。
朱瞻基并不在意,这个“交趾才子”在国子监几年,该学的学问和教训都学到了,比起当初那个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交趾南蛮,如今的阮光耀无疑长进得多。当下温言勉励了几句,便打发了。
天色将晚,瑈璇才愁眉苦脸地回来了。朱瞻基笑问:“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叫我?”瑈璇叹口气:“跑了半天,还没找到地方。是阿娘告诉我的,在陈庄,打听了半天都说没这地儿,大概时间太久了。” 朱瞻基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去找祖宅,又顾忌自己的太孙身份。想了想,唤来郑和,吩咐他先去查找当年陈夔的府邸。
瑈璇听说阮光耀明日要走,愣了愣。先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一直教他读书作文,乍然分离,此后估计相见无期,倒有些伤感。和朱瞻基打了个招呼,便去寻阮光耀送行。
穿过宽阔的中舱即餐厅浴室等众人集会之所,再经一片练武场,才是阮光耀一行住的后舱。瑈璇走了一天有些累,便觉得这宝船份外巨大,找个人也要走这么远!
傍晚的海风透过船舷吹进,带着涩涩的咸味,海鸥咕咕叫着在船边盘旋。瑈璇忽然有些想念江南,那带着花香的微风,那尾巴如剪刀一样飞掠而过的燕子。白烟玉此刻在做什么呢?甘棠能抓住这次机会不?还有阿娘和蒯伯,不知怎么样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矮小的身影忽然窜出,咯咯笑着,扑到了面前。瑈璇闪避不及,下盘本就不稳,瞬时被一冲倒地,躺在了甲板上。小小的身影也滑倒在瑈璇身上,笑得却更是欢畅:“嘻嘻!你是谁?”
瑈璇摔得好不疼痛,半天动弹不得,抱怨道:“你这小鬼头!不能慢点儿?这撞了人好玩啊?哎呦!”却是想要站起,脚底一滑又差点再摔下去,这次却是被小男孩扶住了。
男孩忽闪着大眼睛:“姐姐!你怎么这么容易摔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