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的袖子轻声问:“你刚才说这个‘入门无犬吠’是什么字?”
朱允炆含笑看着她,爱怜地道:“问”,一边舀了一勺桌上的八宝羹喂在莲花口边。
莲花自然而然张嘴吃下,一边看着纸条,恍然大明白:“这也可以啊?”
朱允炆笑:“当然了。”一边顺手拿帕子擦了擦莲花唇边的汁水。
李芳远来京之前,想象莲花受的磨难,觉得她为朝鲜牺牲太大;到塔中看到一片寒冷凄清,莲花穿得像个沙包,容颜憔悴双手好几处冻疮,更是心如刀割,拿定了主意要带她回汉城。
然而此时见朱允炆待莲花一片怜惜宠溺,莲花也是对他亲昵依恋,二人之间自然而然地默契亲密。自己与莲花自幼便在一起,自问也做不到这样。又联想到皇帝为她一个带罪被贬的庶人,不惜搜全城,闭城门,心里忽然隐隐觉得,也许这一次来的,有些冒失多事了。
朱允炆见小太监斟好了酒,便放下手中的帕子,举杯对李芳远笑道:“李兄远道而来,我敬你一杯!”莲花含笑看着二人,并不说话。
李芳远见他堂堂大明天子,明明知道自己劫了莲花,却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责怪,反而只当自己是妻舅,客气礼貌甚至有些拉拢,心中也不由得感动:他肯这么做,当然只是为了莲花。
李芳远举杯一饮而尽:“多谢!在下只有一个问题。”灼灼目光盯着朱允炆。
朱允炆笑容不变:“李兄请说”。
李芳远一字一句地问道:“舍妹何时能出塔?”
朱允炆微微蹙眉:“过了太祖斩衰丧服吧!”侧头看着莲花满是歉意:“对不起”。
莲花微微笑着,望着李芳远:“王兄,别担心我,我没事的。”李芳远轻叹一声,不言语。
这时画舫停了下来,张元亨打开外窗,隔纱窗远远看得见远处的如昼灯影,河面上却静悄悄的。一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