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笑,曹顺章也笑,但这爷俩笑起来就像针锋相对。于是曹顺章又恢复到他一向的那个样子:“提大包的,你该去挣今天饭钱了。”
零从家里出来,再次在家门口遇上了曹葫芦,青布长衫,淋得透湿,在门廊甩去油布雨伞上的水,活像一条雨地里的黑色泥鳅。
曹葫芦:“二少爷。”
零再次看了看那张一夜未眠的脸。
曹葫芦走下台阶。
司机钉子正在清除车上的雨迹,看曹葫芦一眼又将头偏向。
叶尔孤白驾车驶过曹家门前时眺望曹小囡的踪迹,那样子像足了一个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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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又挨骂了。
是那个身份小似芥子架子大过须弥的上司:“我见过偷的,见过骗的,见过往家挟带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第一天车就丢啦?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就是庙啊!弟弟1
零沉默。
“事情可大可校大呢,你不想干了?小呢,扣钱。对你这种人最好就是比大还大,派片子送巡捕房……”
“科长,简会长叫曹若云去。”一个小职员在一旁通知。
“马上我去。”
“点名曹若云去。”
上司接着说:“不过我一般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没。快去。完事了来跟我商量一下你这月薪水是不是该泡汤。”
零怏怏地走开,往会长的办公室走去。在简执一的门口,零站住,他看到简执一桌上摊满了账本,至少有三个会计正在一起算着鬼知道哪笔搞不清的账。
一个会计抱着一摞账出来,一个会计抱着更高的一摞账挤进去。
会计嚷嚷:“挤这干什么?不碍事啊?”
“会长找。”
“会长没找你,会长今天没心饭局子,正查账呢。”
零有点无措。
另一位职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