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边的空气是清甜的。”
湖蓝开了窗,清凉的雨丝飞到脸上,让他打了个寒噤。他不可避免地看着高楼下破烂的贫民窟,每次当他情绪很重的时候都会看着那边。
“屁的清甜。”湖蓝忧郁地说。
“孩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开心是会影响判断的,不开心也是一样。”湖蓝有一种想说的冲动,但他还从未学会与人交流心情。
“你是我见过个性最强的年轻人,看着你的假腿,看着你要把自己用成报废的机器,真是让人心痛。”
“你不要因为我今天对你客气一点,就他妈……”
卅四立刻帮他接上:“就他妈什么?就他妈不要关心你是吗?你也说不出来。”
湖蓝在无词中挥了挥手。
“你总是说粗口,因为粗口让你觉得离家更近?”
“什么?”湖蓝忽然愣住了,因为卅四居然跟他提到一个家字,“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正看着你出生的地方吗?你正看的是不是你小时候摸爬滚打的那条街道?你还记得劫谋收养你之前的事情?你是不是很想回去看看?可劫谋说不行,你现在是人上人,全中国最有势力的人不该回小时候的破板屋、草席床,有辱身份……”
湖蓝呆呆听着,像是心脏被人给捏住,这颗心脏很强健,但在被卅四触摸到的地方脆弱不堪。“是影响判断。”他说。
“管它是什么,孩子,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
湖蓝瞪着卅四,像是入定,像是疑问。
“对不起,果绿告诉我所有关于你的事情,我当情报记下来了。可我不想用在你身上,我只是觉得……你太想和人聊聊。”
湖蓝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让这屋里恢复到他进来时的阴暗。
卅四看着,苦笑:“聊天时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