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已经死了。”
“必死者可杀也,必生者可俘也,做这行你算上品。”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没什么。不怕死的在上一个十年都被杀光了,太惜命的人也早叛了,真撑下来的都是你这样有个‘信’字,有个‘念’字,又知道爱惜生命的人。”
欧阳苦笑:“您过誉,其实我经常沉不住气。”
那人用一个卒子推掉了一个卒子,然后用飞马吃掉了过河之卒:“你看见死了太多人,就把自己也当成一个必死的卒子,所以沉不住气。眼下这把棋要交给你呢?就得沉住气,因为我给你的不是这把棋,是人命,是你叫做同志的那些人,同志们的那些命。”
“我就是个革命军中马前卒,我下不起这盘棋。”
那人笑着看看欧阳:“你真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是的。”
“你怕看见别人牺牲。”
欧阳有些出神,子弹的尖啸和人的惨叫似乎在耳边再现:“我是大屠杀里幸存下来的……您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那人点点头,把枰上的棋给搅了:“我明白,可天下又要变,谁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可铁定会变。”他揉着自己颊上的肌肉,一时也有些出神。
“因为迁都重庆的南京政府?”
“不是的,我知道你潜伏的时候国共还在做生死之争,可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因为鬼子……听说你去过日本,还能说一口了不得的鬼子话?”
“早期那里是境外的一个革命根据地,可那时候我就想,他们迟早会向中国找生存空间。”
“前戏早开锣了,现在是高xdx潮,国军和鬼子在北线打得不可开交,尽管有个台儿庄大捷,可我们判断国字头的溃败是早晚的事。喊打仗的人太高高在上了,真在打仗的人又搞不懂这通打和以前的内斗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