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动了动,把剩下半瓶酒全倒在地上。
许二和是被阳光耀醒的,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床在房架子里,虽然只是个架子,但许三多的一夜辛苦已经让这里像间房子,有张床,挖出了一个床柜,墙上甚至钉了钉子,挂着许三多的背包,而包里的衣服被掏出来枕在他的头下,盖在身上。
二和很没心没肺地发现盖在身上的衣服很时髦,并且拿起来试穿,这时他发现放在床边的一张纸条。
"二哥,我去看爸爸。"
许三多坐在水稻田的田埂间发愣,雾气刚刚散去,水里映着那个忧郁的军人,人声从村里传来,车声从公路上传来,一切都很安静,但该做的必须去做。
许三多起身走向公路。
门前的警察注意着走过来的那个军人,那身军装很罕见,而那个军人的步子让同样操过队列的他发现自己的那些把势见不得人。
警察向军人敬礼,军人向警察还礼,警对军有种下意识的不当外人:"您有什么事?"
许三多:"我来看我爸,他被拘留了。"
警察比许三多更觉得难堪。
许三多看着许百顺在警察的陪同下进来,后者老多了,委靡,不光因为那件不合体的号衣,更要命的是,他的手脚和身体无时不在做一种神经质的颤抖。
坐下,挑许三多一眼,并见不出热情:"要不是公安说来了个兵,我还不知道来的是你。"
"爸。"
"跑这么远就为叫一声啊?撑的。"
许三多看着,许百顺硬着,眼里发潮就擦掉,然后继续给儿子个半脸,硬着。
"咱们怎么办,爸?"
"天塌下来我和你哥顶着,要你想怎么办?再说天也没塌,咱家天花板都没塌。"
许三多看着他那双放在桌上的手,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