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洪兴国叹道:“夜间从来是三班长的强项,惯例是他去。这回临阵换人只说明一个问题,命令已经到了,就在团部。”
高城嗯了一声,意思是知道。
洪兴国轻声地说:“他是老兵……肯定他也知道。”
高城:“嗯。”
“得做准备。”
“怎么准备?怎么准备?!”
洪兴国面对高城的逼问,有点无奈:“情绪,他的情绪。他辛苦了这么多年,得让人笑着走……”
“怎么笑?你给我笑一个!笑啊!”
“老七!”洪兴国起身把虚掩的房门关紧了。
高城的气来得快泄得也快,因为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发作对象:“不公平。我可以拿全连的任何人换他留下,比如那个最出头露脸的许三多……”
洪兴国:“我会留许三多,任何团部的军官也都会选择许三多。”
高城瞪着他:“你摆出那副他妈的……”
洪兴国没等他说完:“得了得了。我只是说,像个连长那样想问题,好吗?”
于是高城改成了瞪着窗户外边。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
夜雨浇淋着远处微闪的灯光,枪声间隙而有节奏地在响,观看的人都是内行,解说词也简短之极。许三多在射击,对他来说,简单得像是呼吸,只是偶尔停下换个弹匣或者更换一种武器。
微光射击。
灯全灭了,许三多戴上一副微光镜,绿色视野中的靶子甚至很难找出来,许三多射击,换弹,射击,换武器,射击,频率和白昼射击几乎是一码事。他的射击位置上有了越来越多的观望者,那都是军阶远高过他的军官。
军官:“谈谈经验,许三多。”
“就是瞄准,射击。”他很清楚没人会对这样的回答满意,又补充说,“我班长打得比我好